文:六儿 图:摄图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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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姑姐爱管闲事,我一句话让她闭了嘴
第一次去未来婆家,我把咸猪手大姐夫打了
1
严锋见林安琪进来,简直无地自容,他一脸愧疚地冲到林安琪面前,慌乱解释:“安琪,这真不是我,绝对不是我叫他们来烦你的,我连你家住这里还是头一回知道,我发誓!”
林安琪冷冷地拂开他的手,走进屋。
这房子本来就小,客厅餐厅连在一起的,这么多人进来,小厅更是拥挤不堪,严锋妈带着大姐和王宽,坐在小沙发上,大姐还贴心地让出一个位置等着二姐来坐,二姐夫坐在沙发扶手上,一双大脚都伸到了门口。
安琪妈系着围裙,局促地站在一边,倒像是这群衣冠楚楚的严家人的佣人一样。
严锋妈显然胸中都是气愤,气得身体都笔挺笔挺的,脸上的冰铲也铲不动,大姐则是一脸的正义凛然,除了打酱油似的王宽,两个女人四只眼睛都瞪着林安琪,那眼神凌厉得像刚从冰窟里抽出来的剑,阴森、寒冷。
但林安琪已经不怕了。
她径直朝严锋妈走过去,大姐绷不住冷脸,率先说:“林安琪,我们家可都是有素养的斯文人,你不要开口这么没素质,叫这个滚那个滚的,做人要讲道理的,咱们把话讲清楚,该分的分清楚,我们家不会占你一分钱便宜的,钱这种东西,你见得少,我们可见得太多了!”
林安琪压根没看严翠屏一眼,她迎着严锋妈的眼光,冷冷地说:“我尊你是长辈,叫你一声阿姨,但是我跟你儿子分手都快一个月了,现在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,你们有什么权利这样来我家兴师问罪?”
严锋妈抬头盯着她,咬牙切齿地说:“你们是真的分手当然好,我不拦你们,但是分手之后,你再拿走我80万,算怎么回事?”
林安琪倒吸一口凉气!80万?从哪里冒出来的80万?
2
严锋妈的话音刚落,林安琪呆立当场,一时没有回话。
大姐按捺不住了,立马站起身,手指都快戳到林安琪鼻子上了,义愤填膺地说:“80万呐!你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,你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?我们家是有钱,是不在乎这80万,80万在我们眼里是算不了什么,但是凭什么这样拱手拿给你啊!”
安琪妈急得叫起来:“怎么扯出来的80万?我安琪什么时候拿了你们钱?我们拿的就是这一副手镯而已啊!”
“手镯?”二姐冷笑,“你以为我们会为了一副手镯跑几百公里到杭州?我们时间更值钱好不好?林安琪,80万呢?你把钱吐出来,这么有心计的可怕女人,居然还想嫁到我们家!”
林安琪仍一头雾水。
二姐不容她开口:“你哄着严锋在杭州买房是不是?买房写你的名字对不对?你长得不美,想得还真美!不是说分手了吗?假惺惺搬出来单住,却去看房,把首付捏在你手里干嘛?”
林安琪自然完全不明白她们说的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,她努力在争吵中冷静,突然想起严锋在咖啡馆对她的恳求,她转身就去看严锋,果然,严锋眼神在闪躲。
林安琪盯住严锋:“严锋,是你骗了你家人,让我给你背黑锅,是不是?”
严锋躲闪着林安琪直刺过来的话,上前去拉大姐二姐,对她们作揖,小声恳求:“求你们了,别闹了,别吵了,这个钱,还在我这,我还没给安琪。”
二姐夫指着他叫:“你别帮她说话啊,前天你不是都跟我们说,你已经把首付80万交给她,她已经看好房子了?下定金了?你们婚纱照酒店什么的都订了?”
林安琪气得七窍生烟,抬起胳膊啪地一巴掌狠狠甩在严锋脸上:“我什么时候拿了你80万?什么时候看房了?我跟你早就分手了,你还跟你家人胡说八道,把脏水往我头上泼!”
3
严锐气喘吁吁地跑进屋时,大姐二姐都快冲到林安琪身边了:“你凭什么打我弟弟!”
严锋的脑袋理亏地低垂着,一动不动。
严锐冲上前一把推开两个姐姐:“好好说话!你俩动手试试,信不信我把你们从四楼扔下去!”
大姐跳脚骂他:“你个傻子,人家打你哥哥!”
严锐瞪她:“大男人挨女孩子一个巴掌怎么了?他俩的事他们自己解决,你们掺和什么?我早知道你们瞒着爸跑过来一准没好事!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,你们还要脸不要脸的!”
林安琪感激地看了严锐一眼,严锐朝她点点头,然后自觉地退到旁边。
严锋这才转身对他家人说:“钱真的还在我这——”那一家子这才终于长吁了一口气,可严锋接着说的话又把他们那一口游气吊到了嗓子眼,严锋说,“但买房拍婚纱照结婚这事,是我真心打算,只要安琪点头,我现在就在杭州买房,跟她结婚,希望你们不要拦我了!”
二姐冷笑,跟其他人的着急担心相比,二姐夫妻俩一点都不慌,冷笑里满是笃定和讥讽,她怀抱着双臂,气定神闲地说:“严锋啊,你还打算娶她呢?你知道她是什么货色吗?”
林安琪再不想听她半句啰嗦,从包里翻出手镯,一把猛砸到二姐脸上,那镯子沉,二姐捂着脸痛得大叫,林安琪指着她说:“拿走!滚!你再敢侮辱我一句,我撕烂你的嘴!你们所有人,统统滚,不然我报警了!”
严锐开始赶人:“走走走!”
严锋却跟在林安琪身后:“安琪,你听我解释——”
二姐在严锐手里努力挣脱、叫嚷:“严锋,你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瞒着你吗?龌龊肮脏事一箩筐!”
4
严锐一把把二姐拎起来就要往楼下走,林安琪却叫住他:“严锐,你让她说,都说出来!我倒要听听,我怎么个见不得人,怎么个龌龊肮脏!”
二姐被放下来,扯扯衣服,理拢头发,站到了屋子中央,清清嗓子说:“严锋你听清楚了,你想要结婚的这个女人,你知道她父亲,也就是你未来的老丈人,是干什么的吗?”
她洋洋得意,怀揣的巨大的秘密让她两眼发亮,林安琪盯着她的脸,心中的气愤扭成了一股粗壮的气流,在体内猛撞。
二姐看着无知的严锋严锐,还有一脸茫然的大姐大姐夫,冷笑着一字一顿地说:“她的父亲,是个劳——改——犯!林安琪,她是个劳改犯的女儿!”
“而且,”二姐摇头晃脑地显摆她的情报详实,“她父亲还是个八进宫的流氓,死性不改的那种,喏,就关在福建的一家监狱里,严锋,你要不要去看看你老丈人?还有啊,她的姑姑,前不久刚刚关押在杭州看守所里,严锋,你要不要去拜访你姑姑?”
“还有她的舅舅!”二姐的眼睛胜利地扫描着安琪妈的一脸泪水和林安琪的一脸愤怒,两者都让她心中充满了快感,“她还有个贪得无厌的舅舅,为了两万块钱,把自己亲姐姐推到一个流氓的怀抱里,被这个流氓打、骂,还不敢跑,还替流氓生了俩孩子,严锋,你要不要去感谢你这个舅舅,不是他,你哪有这么好的女朋友哇?”
严锋一脸惨白,仿佛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,身体摇晃不定,他惊讶得无以复加,这是无法接受丑恶真相的惊讶,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安琪,没法把眼前这个单薄的姑娘跟二姐说的这些联系起来。
严锐听了,也是无比震惊,他的眼睛也无法从林安琪身上挪开,但他想的却是:这样的家庭里,她居然顽强地生存下来!这姑娘,可真不容易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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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姐还在笑,像个身怀绝技的高手一般站在屋子中央,安琪妈推她:“你走,安琪早就不跟她父亲来往了,她那个父亲跟她有什么关系?你不要拿这个来说我女儿!你走!”
林安琪强忍住在眼睑背后翻滚的眼泪:“妈,你回来,她还没玩够呢!”
二姐哈哈笑:“是的,我还没说到正题呢!”
她看着严锋:“严锋,姐姐为了让你死心,花了很多心血,去调查她,你猜猜我查到什么了?你猜猜你喜欢的这个林安琪是怎么读大学的?她家这么穷,她妈挣的那点钱,刚够给自己看病!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,靠什么读了大学?还供弟弟读书的?嗯?”
林安琪闭上眼睛,瘦弱的双拳紧握,她艰难地大口大口地呼吸,胸中积压满满的情绪在迫切寻找出口,一直暗藏在心底的秘门又即将被推开,如山一样朝她压来。
严锐听不下去了,他捏着拳头站到二姐面前:“你再敢侮辱她一个字,我今天绝对不客气!”
林安琪睁开眼睛,说:“严锐,你让她说!”
严锐咚咚咚走到林安琪身边:“干嘛要听她废话?我负责把他们赶走,所有人!”
林安琪缓慢摇头,她知道阻止不了严青屏。
二姐哈哈哈,哈声里却没有一丝笑意:“你不让我也会说,严锋你听好了,你这个未婚妻,知道她读完高三去干嘛吗?她当——陪、酒、女!陪到一个有钱的老男人,老男人供他们姐弟读的书,你觉得老男人是因为什么供的呢?”
严锋瞠目结舌,呼吸急促,他摇晃着后退,跌坐在沙发上,巨大的震惊几乎要把他的脸扭变了形。
他再不看林安琪。
二姐眼睛死咬住林安琪:“不敢承认吧?赖明发这个名字你总熟悉吧,是你其中一个老客人了,对不对?”
林安琪抬起头,眼泪终于滚出来:“你费劲心思查我的过去,你们特地跑到我家,就是为了,当众,撕开我的过去,好来侮辱我?我跟你们究竟什么仇什么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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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锋妈终于站起来说话了:“林安琪,你这样的家庭,这样的过去,你居然还想嫁到我们家来!你骗了我们一家人!我们怎么不能来?”
林安琪转脸盯着她:“我骗你们什么了?你口口声声说我这样的家庭,那你们呢?你们是什么家庭?母亲出轨的家庭?还是女婿乱搞的家庭?还是恶毒刻薄的家庭?”
严锋妈被那句“母亲出轨”当众呛到,在自己儿子女儿面前生生被扒了层皮,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,她指着林安琪,只会说“你你你”,其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林安琪说:“我什么?我说错了吗?你出轨是我编的?哦,我忘了,我亲眼看到的!我还不小心给叔叔买了顶绿帽子,把你气坏了!”
严锋妈已经说不出话了,她呼吸急促,大姐一把把她按到沙发上,给她揉胸口,大姐刚要骂林安琪,林安琪就说:“你最好闭嘴,你老公的烂摊子事先管好了再来说我!”
她这才走到二姐面前,她脸上有泪,眼神却更加倔强:“严青屏,我招你惹你了?我有那样的父亲怎么了?父亲由我选吗?”
最后这几个字,她几乎是用吼的,严锐看着剧痛一点点浮现在林安琪那张痛苦的小脸上,他的一颗心竟也揪痛起来。
“是,我做了两年的酒品推销,在酒吧,舞厅,是,我还陪客人喝酒,这样来钱快,我缺钱,我要给我妈治病,我要读大学,我要供我弟弟读书,我是在那种地方工作了两年,怎么了,严青屏,我惹到你了?你这么恨我干嘛?你男人常去酒吧泡小姐还是怎么的?”
二姐尾巴被踩到了,她咬着牙瞪着林安琪:“你当然惹到我了,你给我弟弟戴绿帽子了!”
林安琪回瞪她,声音却问严锋:“严锋,我给你戴绿帽子了?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,还是第一次呢!”
严锋不吭声,不抬头,不接话,他仿佛成了一个局外人。
林安琪继续咬着二姐,“你这种龌龊肮脏的人,就没见过想尽办法洁身自好的姑娘吧?”
“洁身自好?第一次?笑死人,”二姐冷哼,气势却明显有点弱下去,“那老男人是真的吧,他供你读书,还不是因为你陪他上床?”
“啪!”“啪”林安琪两个巴掌甩过去的时候,用尽了全身力气,二姐的半边脸立时通红起来,她惊呆了,还没来得及暴怒,林安琪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“啪啪”狠甩了两巴掌!
她对着二姐吼:“臭嘴巴放干净点!那是我的恩人!”
7
二姐夫提着拳头冲过来,严锐迎上去:“男人打女人算什么?孬种!”“说谁孬种,你个傻子!”“说的就是你!”“这种女人你帮她干什么?”“你倒是动她一下试试!”
两个人扯着脖子在喊,谁也不让谁。
二姐扑过来要打林安琪,严锐一把拽过她,推翻在地,二姐夫冲过去,严锐个子给他高,当场一个拳头砸下去。
大姐在帮严锋妈抚摸心脏,吼严锐:“你个混不吝,妈妈都快气死了!帮家里人!”
严锐却站到林安琪身边:“我帮她,现在开始,她是我家里人!”
所有人的眼睛都难以置信地甩到了严锐的身上,就连严锋也抬起头匪夷所思地看着他:“你们俩?什么时候的事情?小锐,你跟她——”
严锐扭头白他一眼:“严锋你真是个孬种,除了怀疑女人,啥本事都没!”
然后,严锐头昂得高高的,对着全家人说:“我正式宣布,林安琪跟严锋分手了,我现在开始追她!她是我女朋友,你们谁欺负她,先过我这关!”
他转头,双手握住林安琪的胳膊:“林安琪,我今天发现你真正的是个好姑娘,勇敢、坚强、能干,我是真喜欢你,我要追你!”
林安琪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到了,但是她很快知道了,这是严锐的一时心血来潮,或者说,是严锐故意要这样做,帮她在跟这个不讲理的一家人对抗到底。
严锐的性格她领教过。
她笑了,是带着报复的快感地笑。
然后她伸出手,一把握住严锐的:“好啊,我答应你!”
严锋妈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,刚刚缓过来的心脏,立刻供血不足,她在女儿的哇哇叫声里,女婿对严锐的阵阵讨伐中,觉得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,越来越模糊,终于,她气得昏死了过去。
————本集完——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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