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次,我懂了
流光溢彩的鲜花,它们接受了阳光的洗礼,细雨的滋润,付出了自己婀娜多姿的脸庞来点缀世界;高大伟岸的树木,它们接受了人们的浇灌,鸟儿的祝福,付出了自己参天的绿荫来回报恩者;潺潺溪流,它们接受了雨水的恩赐,鱼儿的舞蹈,付出了自己甘甜清澈的血液来感谢造就……
驻足溪边,看溪水长流,汩汩的声响像在责备我;望绿树摇曳,高大身躯又如在鄙视我;拥遍地野花,初绽笑脸却似在嘲笑我。垂下头,我陷入迷茫。欲睡的记忆再次回闪。 母亲病了,是多年的关节炎,憔悴的脸毫无生气的样子,偶尔的疼痛总牵伴着嘴角来回抽搐。我却仍不以为然地“稳坐泰山”,怡然自得地看着动画片,巨大的声响使我将母亲的痛抛置脑后。
“××!”在广告阶段,我终于模糊地听到了母亲有气无力地呼喊。我不厌烦地走到母亲跟前,嘟着嘴,老大不高兴。“帮我倒杯水来。”我不情不愿地随手拿了个杯子给母亲,又快速溜到了电视前。正当我看得痴迷时,母亲又在叫唤了,我火冒三丈地走进卧室,劈头就对着生病的母亲叫道:“又怎么了,你烦不烦?”这一叫,母亲当即怔了,我看到她硕大的泪珠滚滚而下,苍白的脸色愈加难看。我的喉咙口就像着了火一样,一句话也说不出,我迟疑地拿过杯子。一看,这哪是水,是满满一杯子的山核桃,那是母亲为我准备的,是花了她整整一下午时间的……
回想起母亲的好,回想起母亲的爱,我惭愧于自己的付出少之又少。从小到大,母亲的一个微笑是她为我付出的鼓励,一顿午餐是她为我付出的汗水,我连一个巴掌也是她为我付出的疼痛。十几年来,我只懂得接受,从来没有想过付出的辛劳。
一次,我懂了,我懂得了只有接受的人生苍白无力,只会接受的人懦弱无能。
我去了花店,我要让母亲看到最艳丽的玫瑰。看着无数争奇斗艳的花朵,我选择了一颗花种,我要用自己的汗水养育出最美的花,用爱去倾注。这是我该付出的!
习惯一个人生活
一个人走在冷清的大道上,深秋已至,夜色已深。前前后后,一片寂静,透过玻璃看橱窗,看到的却是自己的脸,没有多少表情。
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。这话我是信的。常常在宁静的时候想到自己为何整日忙碌,碰上独特的情境则更多了几丝悲凉。但思考结束,也就是悲凉的结束。一切皆然。
你孤独吗?我问自己。
不孤独。我告诉自己,半信半疑。
早已习惯一个人的生活,也就无所谓孤独与否,甚至我以为一个人是无法被彻底了解的,他总是拥有只属于自己的东西。既然这样,又何必整日惦记着自己是否孤独?孤独的人不可耻,可耻的是那些标榜孤独的人。
一个人的生活不等于没有朋友,然而朋友中最亲密的应是恋人。所谓恋人,我以为首先是最真诚的朋友,互相深知。而那些“一见钟情”通常只是虚幻的故事,还是不相信它为好。
一个人在路上走走停停。“你站在桥上看风景,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。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,你装饰了别人的梦。”
生活大抵总是如此。紧紧松松,松松紧紧,一转眼,人也就老了。年轻的时候张狂,年老的时候怀旧,常常被人当作了人生的规律。其实年轻的时候也会怀旧,想想过去的人,想想过去的事。年老的时候也何尝不能再轻狂几回,添几分生命的活力。人生规律也就被润色了几番。
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想这些东西,想了那么多,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孤独的。其实就那样,习惯了一切,一切如此的生活,仔细回味,自会有深意慢慢溢出。
一个人不叫孤独,孤独也无所谓可耻。思考自我,思考最真切的时候往往就是一个人的时候。不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