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时,跟着你上山下地,年老时,为你做饭为你擦身端屎端尿。是我姨妈和姨父的现实生活写照。
我姨父是搞地质勘查的,年轻时带着我姨妈跟着勘察队去新疆,唐山等地。那年唐山大地震,幸好他们回上海探亲,要不然,估计我再也不能见到我的姨妈姨父了。
我姨父人脾气特别好,所以我两个表哥的脾气都随他。我姨妈性格有点急,但她对姨父挺好。她老跟我妈说姨父性子正直,分房子给他,他却让人家先拿,结果人家拿了最好最大的,他作为院长,却拿了小房子老房子。
虽然,我姨妈抱怨姨父性格耿直,但她却甘愿做他背后的女人,默默支持他。其实他们俩特逗,我姨妈做的菜无论咸淡,他都全盘接受,只要我姨妈说,"陈俊,把所有的饭菜吃完。"
姨父真的把所有饭菜一点不留都吃完了。
姨父年轻时在新疆搞地质,那时候的条件很艰苦,我姨妈怀着我二表哥,没有什么营养品,只能吃哈蜜瓜,苹果这些水果作为最好的营养品,其实当时,我姨父可以调回上海工作,我姨妈就可以在好的环境下度过孕期生活。
然而,我姨父为了完成勘察队的工作,他留在新疆,我姨妈也义无反顾地跟着他走南闯北。也许我姨妈认为,最好的爱情就是嫁鸡随鸡。
后来,我姨父调到河北工作,姨妈一家算是在这里落户了。本以为两个儿子成家立业,两老退休可以享享福了,谁知道,姨父却发现有癌症。因为年纪大,不能做手术,只有吃药打针控制病情。
也许是姨父年纪大了,身体越来越不好,还有脑梗,大小便有时失禁,我姨妈每天都要为他端屎倒尿,还要做饭给他吃。每天就象哄小孩那样哄他吃饭吃药。有段时间,他的脚肿的不行,要到医院。每天都要打针吃药,他都怕了,怕到了医院出不来。
姨父大半辈子都贡献给地质勘查工作,姨妈就是他的坚强后盾,照顾他,照顾孩子,还要自己工作。正是这种平凡质朴的爱,才令他们相濡以沫,相伴到老。
我知道,姨父不是怕死,而是舍不得姨妈孤独一人,所以,他病得再难受,也不哼一声。就怕我姨妈心疼难受。姨妈再苦再累也没骂姨父一句。
这大概就是最平凡直白的爱的表达方式,愿得一人心,白首不相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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