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叙述者天马行空地在过去、现在和将来这三个时间维度里自由穿行,将记忆的碎片穿插、结集、拼嵌完整。”
读余华的小说,像置身于急速行驶的列车上,所看到的景色、人物的画面却徐徐流动。等到故事结束,仍有种眩晕感。
时间呈现为透明的灰暗,所有一切都包孕在这隐藏的灰暗中。“活着的人是无法看清太阳的,只有临死之人的眼睛才能穿越光芒看清太阳”,我默念,然后自己在心里想,的确是这样,太阳光强烈的时候,我们都睁不开眼,很多文艺片里都会有伸手看阳光漏在缝隙里的片段。可是将死之人,不惮以直视,读后只感觉心酸和悲哀。
我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“友情”一章。发现了很久之前摘抄的一段:我不再装模作样地拥有很多朋友,而是回到了孤单之中,以真正的我开始了独自的生活。有时我也会因为寂寞而难以忍受空虚的寂寞,但我宁愿以这样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自尊,也不愿以耻辱为代价去换取那种表面的朋友。
当“我”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懵懂的罪恶感和羞耻感的时候,逃避着苏宇;当苏宇从劳动场出来的时候,他怀疑着“我”是不是心里看不起他,当说出“我”干的坏事的时候,他才一下子释然了。好像讲出了一种交往效应,用现在的话来说,就是“三观一致”,求得一种认同感。
吟复吟兮,寄我知音。伯牙绝弦、尾生抱柱、士为知己者死,还有几年前超火的琅琊榜,有粉丝甚至出了《琅琊人物志》,赞颂其大义、其心胸。可是现在,这种友情已经鲜见了。
却不乏有人仍旧豁达道:“时代发展变化了,我们不能以古人的标准来要求现在的朋友。说不定等你‘闲敲棋子落灯花’的时候,电话铃响了,是朋友打来的。”真正的朋友,会想着联系你,会用他自己的方式践行着友情。
“我们并不是生活在土地上,事实上我们生活在时间里。田野、街道、河流、房屋是我们置身时间之中的伙伴。”苏宇的死,使友情不再成为即将到来的美好期待,它已经置身于过去之中了。
如果不能用儒家的方式解决问题,那就用道家的思想。超然于外、无所凭借。就在时间的长河中,旁观着人生百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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