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难忘的是从老家乡场镇“逃回”城里!
我年前感冒了二十多天,放寒假后就一直在家吃药养病。
腊月二十八那天,父亲打来电话说我弟弟一家回来过年了。要我回家开家庭会,说说母亲的病。
这天武汉的新冠肺炎疫情在我们这儿开始严重起来,说实话我真不想回去。母亲的病一直是我在给钱照顾,一生病父亲就打电话,我就得回去。包车送到县医院,她不去镇医院,有次送去就骂我不肯给她花钱治病。到县医院花费确实很高,家里只有我一人上班,每次所有的钱都由我给,并且丢下工作伺候。出院报账的钱父亲从来没说退我一部分,每次他也向弟弟要,每次都按我花的钱的多少来要。老婆想回去把这些说清楚,为这事也没少和我吵架。
我怕新冠肺炎传染就叫了一个出租车,花了800元于大年初一赶回家,结果刚到家门口,母亲说父亲送弟弟一家刚走。
弟弟一家在浙江打工,说是怕封城,退了先前买的火车票,改坐飞机回浙江,说是晚上7点的飞机。父亲回来后,我问了几句弟弟的情况,并在微信上给侄女儿发了1000元的红包。老婆悄悄埋怨说看来你妈是你一个人的妈,然后坚决要回娘家去。
她的娘家在邻镇的乡场镇上。没想到的是大年初二我感冒加重了,起不了床,叫老婆到药店买了两盒三九感冒冲剂来吃。老婆她哥本说初二从县城回来,听说我们在就找了些理由不来了。下午就有镇上的人来盘问我的病情和行踪,我没说我弟弟,也确实没见着。我是吃中饭时起的床,没发烧,尽量忍着到那些人走也没敢咳一声。
我不知道是谁举报的,但老仗人家不喜欢我这是一定的。于是决定明天大年初三无论如何要回去了。找了平时很熟悉的我们城里的黑车司机,给了1200元,让他晚上3点出发来这个场镇接我。
初三早晨我们和老婆5点起床收拾好了等车,快要到6点了也不见司机,一打电话才是司机跑过了场镇了,赶忙叫他掉转来。一上车,司机就说刚下高速测了他的体温,我心理一紧,担心起来,真的怕被隔离。又不敢明说我感冒了,怕司机不拉我。当远远看见高速路口时,找了个借口把车窗打开,吹着这寒风探出头佯装问哪儿有测体温的?发现测体温棚搭在出回那方,棚里没人。入口处没有棚,司机从ETC进去了,我悬着的心稍安下来,于是关上窗子假装睡觉了。
其实一路上根本没睡着,老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跟司机侃大山。我坐在后排想入非非,一会想到了出口的体温检测,如果查出来,我会被关到哪里?是一个人一个房间呢?还是都关在一起?我本来只是感冒,如果真被其他人传染了,我一定会死的。越想越害怕,甚至后来我产生了想把股票账号密码告诉老婆的想法了。
下高速时,我更加紧张了,腿都在发抖。把车窗降下就把头伸出窗外,盯着出口处的检查棚,希望冷风赶快把我的体温降下来。车子开始减速了,200米,150米,100米,50米,出ETC口子了,20米……终于看清了棚里的一切!谢天谢地,棚里一个人也没有!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,轻松了许多。很快车子上了二环。
我关上窗门,一看手机,才8点过,大概是这些人是朝九晚五吧。
这个时候我开始能听清楚司机和我老婆在侃的内容了,大概是在说市里某医院确诊了一例武汉回来的新冠肺炎患者跑了,警察追到那人家乡的场镇上才把他抓回来了。说这人若治好了的话还要判刑坐牢的……
回家后我一直宅家里,不敢出门。用了些土办法,居然感冒好了。
这就是我这次新冠病毒感染疫情期间,让我刻骨铭心惊心动魄的事情。也许终生不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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