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区里有一块空地,整年荒草萋萋,偶尔来人清理,也不见成效,大家都怪土壤太肥沃,不大好治理。附近一家住户,心血来潮,移来两棵竹子,一年后,冒出几根笋来,孤零零的,并不起眼,不久长成新竹,空地多了点生气。没想第二年春天,竹笋一根接一根爆出,不几日满眼都是,雨后飞速拔节,一天高过一天,没多久出落成一小片竹林,亭亭华盖,嫩绿挺拔,成了小区一道风景。
这片竹林,让我想起了我的博士生。进校时,他们也像破土的竹笋,平平淡淡,无人关注。有的才踏上工作岗位,脸上稚气未消;有的已执教数年,但科研成绩不显;个别的刚获高级职称,仍希望学术上更进一步。他们的研究方向是澳大利亚文学,不过几乎都是零起点。三年读博,大家狠下苦功,补足澳大利亚文学“短板”,并充分利用中澳合作研究项目所获得的经费,去澳大利亚实地考察:或访问研究对象;或在图书馆查找资料,“就地取材”,撰写论文。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,博士生们都孜孜矻矻,用力甚勤,所付出的努力,外人难以想象,用他们自己的话说“这三年,脱了一层皮”。
2003年起,博士们先后学成离去,分别在高校任职。如今,十几年过去了,当年学术上稚嫩的小树,已长成栋梁之才,还营造出了郁郁葱葱的“小气候”,为学界所瞩目。常有学者对我说:“你的学生已成为当今中国澳大利亚文学研究的中坚,凡是与这有关的研讨会,作主题发言的很多都是你弟子。”此言不虚,他们确已声名在外,研究能力渐长。获得博士学位的8人中,7人已为正教授;2人分别任大学校长和副校长;5人为学院院长、副院长。在学术上各有建树,6人在外国文学研究顶级刊物《外国文学评论》发表文章,其中一人已发了两篇。多人获国家社科基金项目。最早毕业的王光林博士,现为上海外国语大学教授,当年深得担任博士论文答辩委员会主席,著名学者陆谷孙教授的赞赏。王后来自己也应邀担任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、西澳大利亚大学、卧龙岗大学的博士论文校外审阅人,并在多家外国杂志发表文章,具有与外国同行专家平等“对话”的能力,论文被外国学者多次引用,著名的麦克米伦出版社因此约他出版一部英文专著,并承诺支付稿费(该社一般不主动约稿,而由作者自行联系,自担出版费用)。彭青龙博士是上海交通大学教授,现为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外语学科评议组成员,中国外国文学学会比较文学与跨文化研究会会长,获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和一般项目多项,还获得上海市优秀教学成果一等奖。华东师范大学教授陈弘博士,现任中国澳大利亚研究会常务副会长,已就中澳关系,在国内外报刊《解放日报》、《悉尼先驱晨报》、《澳大利亚人报》等发表多篇时评文章,多次接受中央电视台、凤凰卫视、澳大利亚国家电视台、印度国际电视台采访,表明中国学者的看法。可以毫不夸张地说,博士们个个都很有出息。
他们大多任职于上海高校,相互往来较多,常常隔时相聚,甚至远在牡丹江师范学院担任校长的博士梁中贤教授,也会借着来沪参加学术活动的机会到场。大家畅叙别后,交流心得,互相激励。此情此景,不由得让我想起与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光。那会儿“新生们”面对新课题,新氛围,不知道却急于知道前路如何,脸上露出急切和迷茫。而现在,他们个个都显得那么成熟,那么老练,那么自信,对从事研究的话题,随口能说出一大通道道来。一个教师,目睹这样的变化,恐怕是人生最愉快的时刻。学生的成才,称得上是送给教师的最珍贵的礼物。(黄源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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